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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分別在紙條親手寫下小祕密埋進時光蛋裡,某年的此時此刻約在這裡見面,不見不散。

今日我們一起履行當年小指勾勾、姆指壓印的承諾,撥開泥土取出了時光蛋,紙條皺了泛黃了,字跡斑駁已不可考,現在的我們也已和當時有些不同。

今天以後,我們老得太快,我不知道要如何揮手告別,這些畫面才不淚流,但感傷是深深的了。



時光蛋撬開之前,有段故事。我們的開場白不免俗是陽春的自「報」家門,我羞赧怯澀的站起來報上我的姓與名之後,全身滾燙旋即坐下,屁股巴著椅子不放。

人一開始都悶騷假掰,我也以此奉為圭臬、樂此不疲。


視當時場面局勢,來決定我的「閉俗」潛藏期有多長,但往往很快就露餡了。

因為後來遇到一群骨子裡流動著三八血液以及經過交叉比對後和跟我的tone調精準配對者,然後我們之間發生了剪不斷理不亂的革命情感。




一直以來總是睡過頭的我

拎著早餐、躡手躡腳從教室後門潛入教授忘我的課堂裡,有時候找不到位置的「鶴立雞群」,一不小心就跟教授銳利的雙眼對上,連我的早餐都嚇得花容失色!

而妳總是會先到教室,幫我佔一個位置,當我一進教室,我就能看見妳向我招手,並指著課本翻到哪一頁。

從寢室的床鋪醒來,通過一小段宿舍抵達教室的距離,換個環境換張床,大多時候我捱不過睡意洶湧,以大衛雕像的沉思姿勢繼續沉睡。

醒來後除了桌面留下唾沫的睡意證據外,筆記是一大空白,而書頁已經不知道飛快奔馳到哪了,妳只是苦笑搖搖頭說:「我整理完之後,回去宿舍再借妳抄」。

當時的我已經不知道睡掉幾堂課、躲過幾次教授責難與期考危機。




每年生日的哭笑不得

從菜鳥小大一的十九歲到高齡老鳥的二十二歲,每年的生日,親愛的室友們從不缺席。

生日對每個人而言都有其意義,十二月十五這天,她們總是會趁我不備,精心安排一個儀式,紀念我新長的皺紋、還有看著我被整之後的哭笑不得,並為這原本平凡無奇的日子舉室同慶。




台北的另一個家,彰友會

從進校開始,我的生活除了彰友會還是彰友會。

開會完接著籌備,當完總籌接股長,股員當完接隊輔,演完戲之後接練舞、力克肢體障礙。大地跑完再接RPG,夜衝完接夜唱。為社團評鑑焦頭爛額,一起催生資料夾,垂淚到天明。

從迎新到被送舊,從家小孩到家阿祖,從一開始逢人有禮叫學長、學姐,到後來只聽得到別人喊我們學長姐,我們找不到其他鵬程未展翅的學長姐輕輕喚─這就是大四,在呼名儀式的轉換裡,我們要命的老去。




畢業之前的華麗盛會,謝師宴
 
   
我們為了當天要出席的小洋裝奔走不已,畢業之前就美這麼一次,系上傳統自古皆然。不過是一頓飯,搞得像是要出嫁一般,在盛宴裡要把自己打扮得妖嬈多姿。

畢業儀式開始前,像是燃放絢爛煙火,製造最令人驚嘆的畫面,最後認份歸於沉寂。






畢業,儀式都感傷

「畢業」這個詞很矛盾,宣告階段性的成長,也是一種離別,我們歡欣慶祝然後開始懷念。

在這裡的時候總是想著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如同年紀還小的時候想要快快長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一旦時間已不願多擠出一秒來倒數,反而偷偷希望時間走得再慢一點,心裡再怎樣準備,依然止不住感傷。


時光蛋撬開了,今年的此時此刻在這裡準備離別。
今天以後,我們老得太快,揮手告別,畫面止不住淚流。



我們在每個人生階段,不隨著某段旅程結束就結束,而是一路上帶著越來越多難以割捨、始終不渝的情感。

雖然我們不在彼此身邊,可是一直都在心裡面。

不管以後你在哪裡、我又在哪裡,我們遠遠陪伴,只是形式不同。行囊裡滿載的是祝福、是期盼,然後我們各自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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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嫻書姬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