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女生朋友多一份貼心,對男生朋友多一點義氣,彼此沒什麼太難溝通的點和興趣嗜好, 大多都能成為朋友。
我是個朋友不算多的人,男性朋友的數量大概和女性朋友一樣,點頭微笑的泛泛之交所在多有,但是要列為知心,兩個人就算靜靜不說話也從不覺得尷尬、懂得彼此笑點模式的那種友誼程度,名單上為數不多。
男女有別,再怎麼男孩個性、大剌剌的女孩,都還是受限於先天生理和心理的差異,和男性友人的相處方式絕對不同於和女性友人。
我會和她手勾手走在大街上但不會和他,肩膀與肩膀之間有段友善的距離。
我和她會隨機逛進逛出好幾家店,貨比三家試穿又試穿,精打細算後依然大包小包。
我和他很少一起逛街,通常只鎖定指定品牌特定店家,我不忍心丟他在一旁悶得發慌,或是硬逼他擠出一些不怎麼算意見的意見,找他逛到雙腿發軟不如約打一場球,一起臭汗淋漓。
我和她偶爾會一起講誰壞話,八卦一下誰又偷偷改了臉書的感情狀態。
和他則是,偶爾摻幾句國罵,直言不諱,不用管他有什麼玻璃心纖細易碎,惹了我的時候可以捏他手臂、使力推他,同時提醒他是君子,別忘記憐香惜玉。
如果她難過不開心了,我會待在她身邊聽她,手不忘抽起幾張面紙,然後跟她一鼻孔同仇敵愾,最後給一個溫暖的擁抱。換成是他,我知道當他心裡有事會什麼話都不說,懂得不去追問,幾杯黃湯下肚、吞雲吐霧後他會好得多。
Hello, my dear male friends.這篇要寫的「男朋友」,是男性好友們。
他最常打來問我某個字怎寫怎念,把國文系當字典系用。逢年過節賀卡和手寫情書要如何起承轉合,我說你字不好好練,還是藏拙打mail就好。
他的初生之犢履歷要我加油添醋修改潤飾,我接手寫了許多歌功頌德的篇章,才發現原來我這樣擅長白色謊言。
他總是說妳都幾歲了可不可以穿得像個女的,不要老是球鞋配長褲讓人誤以為是兩個男人走在一起。
走在路上的時候,他會讓我走在內側,一邊說妳把別人車撞壞這樣不好。常常約吃飯,又叫我少吃一點不然胖了沒人要。
某天電腦畫面詭異,荒野大病毒入侵,他說妳這樣會跟人裝熟麻煩也跟電腦熟一下,我說重灌太難還是你來就好。
我打給他時不外乎又在某不知名街口迷路了,他說妳路癡成這樣哪天把自己搞丟,以後要是不在同縣市沒直升機該怎麼救妳?
我總是說你人可不可以不要太好,把女孩的嬌縱都寵成重度症,那女孩不愛你是她沒福氣,誰不知你死要面子,嘴巴說不在意,卻默默在心裡流淚。
他有些時候很靠腰,但大多時候很靠得住又真性情。
維持一段情誼的厚度是件不簡單的事。 我和他不會每天通電話、過度殷勤的聯繫,但是突然想到對方、或是彼此生日到來的時候再怎樣都會記得捎給對方問候,順便過問干涉對方最近一切可好。 後來當他或我,各自有男女朋友時,見面機會更少了,徹夜長聊的光景好像只停在過去的某個片刻,即使再親暱也保持了一道防火牆距離,確保他的身家安全、還有我的。
出了社會,總是很容易就好久、好久不見,即便是台灣這樣的短狹地境,一個跑了南、一個在北,以前的一通電話一段機車旅程,通常離晚餐宵夜時間還不遠,擱下了趕不完的報告翹掉一門課後,還是能見上一面吃一頓。
現在當時間拉長,人走得太遠,回憶有時候支撐不起,難免會有些類似熟悉卻叫做陌生的距離,這挺可怕。
現在我們還是要好,偶爾拿起電話嚷嚷、約吃個飯,許久沒見還是一樣愛靠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