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身上都有比愛人更親密 比黏巴達更黏的貼身小物 就像賭神的玉戒指從來不離身。我想起了身邊的一些故事。
停駐在頸間的觀音項鍊
某天我抬頭望見某好友的頸間停駐了一條觀音項鍊 問起了關於項鍊的小小故事
這項鍊已經伴她走過許多年華 也保佑她渡過了一切災難險厄
無形之中彷彿都有個祂駐在身旁守護 總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某天她低頭向下望 突然發現懸在頸間與胸前 牽繫她與觀音的細繩
隨著歲月褪了點顏色 微微顯露了斷裂的龍鍾
這時她將細繩輕輕解下 交給師傅重新修補 爾後重新戴上
這會成為她的嫁妝重要物品之一 她心裡如是想
觀音項鍊對她來說 是她的庇祐 是心靈守護 貼在頸間幾乎從來不曾離身
睡前緊緊相依的被毯如何say good night
我家那隻小鬼么弟目前正處於易受同儕影響、高度追求標新立異的欠揍國二年紀
這個年紀的小鬼總是假鬼假怪 裝得阿里不搭令人啼笑皆非
最近他弄了個被眾姐妹嘲笑不已的詭異刺蝟頭 除了「浪費錢」我們想不到任何評語
大姐如我也是過來人 完完全全能夠識破 這種明明幼稚的要死又要假掰成熟的心情
但小孩畢竟是小孩 年輕人終究還是年輕人 總有個小小弱點潛藏的要害
我和弟弟差了將近一輪的年紀 從小看他長大 也曾把屎把尿幫他洗過澡
從小學生開始就預習當個小媽媽 也曾抱他背他逗他 哄過他入睡
發現了他睡前總是要蓋著一件黃色小被毯才能安然入睡的習慣
剛出生時他短暫睡過了保溫箱 再來就是這件被毯了 包覆他的小小身軀
是否就像雛鳥剛出生時 用雙眼與皮膚去感受最初的溫暖
因為初來乍到這世界 於是張眼或是用皺皺皮膚去記憶 將被毯當作真實活著的紀念
入睡前再多的哄騙 再好玩的玩具、再多的飛高高 都不敵那襲被毯可以讓他香甜入夢
弟弟的黃色被毯 稱之為security blanket 總是能給他絕對的安全感和依賴
還好現在的他不會帶被毯去上課 有些東西開始離身了 是成長必經的割捨之路
橫跨鼻樑大橋的粗框眼鏡 帶我看到更遠的地方
通常我起床第一件事 就是先掰開眼鏡的左足與右足 趕緊掛上鼻樑大橋
我的眼鏡是我真正的雙眼 所以我能領略四季的變換 穿過繁華越過荒蕪
我的眼鏡是我真正的雙眼 所以我能走進擁擠的人潮卻從不迷失(雖然偶爾還是會迷路)
我的眼鏡是我真正的雙眼 所以我能閱讀浩瀚的書海 去感受文字賦予我的感動
(部分引用蕭煌奇「你是我的眼」歌詞)
脫下了眼鏡 我像是個接近瞎盲 需要可魯導盲的瞽者
這世界的輪廓與線條 會突然變成一片模糊 只剩下微弱的影像還能分辨
「看不清」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假設我無法判斷黑和白或是真實與虛偽
雖然戴著眼鏡會遭遇 泡麵衝上來的霧氣 雨水「洗上鼻梢」
又或是偶發的眼眶泛紅會不小心模糊了視線
但還好霧氣總是會散去 雨過總是會天青 眼眶紅過也就好了
所以現在我依舊習慣戴著我的眼鏡 用心看清也學會看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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